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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光权:在杭州我还是“村主任”
来源:三峡都市报 | 作者:admin | 时间:2007-03-27 09:04:31

   阳春三月,微风拂柳。记者到杭州采访,向光权执意带记者驾车横跨绵延十多公里的杭州城市高架桥。他说,在杭州的上空高速行驶,才能感受到杭州的快速变化;美丽的杭州,不仅仅因钱塘江和西子湖而闻名于世,还因为在杭州的城市建设中,融入了我们重庆农民工的鲜血和汗水。有朝一日,我要为我们重庆农民工在杭州立一块丰碑。

   我是个苦出身的老板。美丽的杭州城处处有重庆民工鲜血和汗水的点染

   1986年,向光权身穿草绿色军装退伍回到了家乡万州区罗田镇新华村。在这个偏远山村的村民眼里,他是一个有知识、见过世面的有为青年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拂了神州大地,一心想回家乡干一番事业的向光权被村民们选举为新华村的村主任,这年,他刚满23岁。他带领村民种药材、种魔芋、养毛猪,苦苦地探索致富的路子。但由于交通不便,新华村的1000多村民并没有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。由于他处事公正,踏实肯干,新华村的村民仍然选举他为村主任。

   1992年,邓小平南巡讲话使向光权深受鼓舞。他决定走出大山,东出夔门,到南方去闯一闯,为村民们寻求外出务工的致富路子。他在广州一家公司当起了保安,虽说自己是小小的保安,但他始终不忘自己是村主任,他千方百计地把村里的年轻人介绍到广州。1994年,向光权在杭州拆房工地当小包工头的弟弟给他来信说,杭州的拆房工地需要大量的民工,可以组织家乡的村民到杭州来务工。向光权立即辞掉了保安工作,来到杭州拆房工地上,给弟弟当起了助手。当弟弟的助手,实际上是干最苦、最累、最危险的活,处处都要给工友们做出表率。从没在拆房工地上干过的向光权处事沉稳,每天上工地,他都要在被拆除的楼房前来回打量,优化工作方案,然后才带着民工进入楼房开始工作。凡是最苦、最危险的活他都抢着干。

   杭州的冬天,非常寒冷,在拆除一幢12层楼房时,没人敢爬上楼顶已经结冰的水泥柱子去打槽子,他二话不说,腰系绳子从楼顶顺着水泥柱子一点一点地下滑。有时,手被冰冷的钢筋、铁丝、柱子棱角划得鲜血直流,他都咬紧牙关挺着,或是用随身带的手绢一缠,抡起铁锤一锤一锤地打槽子;有时,手上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手绢和铁锤,甚至在水泥柱子上留下道道血痕。别人害怕站在楼梯上使用空压机打孔,因为震动的空压机很容易把操作者从楼梯上震下来,并且长时间站在楼梯上,劳动强度非常大。向光权不怕,他还是那套办法,腰系绳子上楼梯,抬起空压机打孔,累了,就依靠绳子的吊力在楼梯上休息一下,尽管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难受,但他每天都是大汗湿透衣衫。

   工友们看在眼里,打心眼里佩服他;拆房公司的老板看在眼里,说:此人不简单,今后定是一块当老板的料。

   我是一名共产党员,肩上扛着为村民办好事干实事的责任。

   1995年,杭州一家拆房公司的老板对他说:"老向,你是当村主任的人,做事有头脑,又能吃苦,我非常佩服。我给你点业务,你去拉起一支队伍,当包工头吧!"向光权欣喜若狂,立即赶回罗田老家,挑选了几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赶到杭州,承包了第一笔拆房业务,第一笔业务,向光权赚了6000多元。

   向光权的拆房业务不断扩大,拆房队伍不断壮大。随着杭州市城市建设、改造步伐加快,罗田镇一批能干人和向光权一样当起了包工头,罗田镇及周边的龙驹镇、走马镇等地的村民来到杭州拆房工地上务工。杭州大大小小建筑工地上,三分之一的建筑工人来自三峡库区。此时,新华村的村支书向长明也来到杭州拆房工地上打工。两个老搭档凑在一起商议开了:"老家这么多人到杭州来谋生,你我都是共产党员,又是村干部,村民中有许多问题和困难,我们肩上依然有着为村民办事的责任。"两个老搭档认真商议后明确了工作重点,一是做好民工思想工作,提升民工的思想素质和整体形象。二是做好民工的安全培训工作。三是做好民工的维权工作。

   这三项工作重点,相当具有针对性。杭州市涌入大量民工,出现一些治安、城市管理等问题,杭州市民往往把矛头对准重庆民工;建筑工地上,民工们缺少安全培训,经常发生安全事故;民工发生安全事故后,由于无人为他们撑腰,经常得不到赔偿。向光权和向长明利用工作之余,经常深入有家乡人打工的工地,向他们了解工作、生活情况;自己的施工队伍举办安全培训班时,邀请家乡人来学习;民工中如发生了什么事情,向光权以家乡村干部的身份主动调解。家乡的民工们把向光权、向长明当成后盾,有事就找他们,民工们从不称向光权为老板,而是亲切地叫他"村长"。

   1995年6月的一天,一位民工到西湖边去照相,和照相老板发生矛盾,被照相老板打了,民工听说后,一起涌到照相摊点前,拿走了照相老板的相机。此时,照相老板的亲属也邀约了一帮人,双方正准备大打出手时,向光权赶到现场,他大吼道:"把照相机还回去,找派出所依法解决!"警察赶到后,他介绍道:"我是这些民工家乡的村主任,由我出面解决问题。"他到派出所后,提出了处罚照相老板和由照相老板赔偿被打民工医药费、误工费的要求。派出所按照《治安处罚条例》对照相老板进行了处罚。民工们非常满意,对向光权也更加服气。

   1996年10月,一帮民工在工地上打架,向光权赶到现场,剑拔弩张的场面立即静了下来。向光权把双方领头的人叫到前排,严厉地吼道:"我们万州民工在杭州市民心中形象差的原因就是守法意识差,并且窝里斗。我们在一起谋生,是缘分,只有团结才能产生力量,只有团结,才能共同发财……"向光权的一阵怒吼,让双方都低下头来。

   1998年夏天,向光权正在萧山建筑工地上,他接到紧急电话:杭州凯旋路拆房工地上,一块预制构件砸死一名罗田民工,他立即包了一辆出租车赶到杭州,他到现场一看,拆房公司老板的办公室围了满满一屋的民工,民工们哭的哭、闹的闹,没有主意。向光权说:"先把死者送到殡仪馆,选几名民工代表,加上死者亲属和我组成治丧小组,共同向拆房老板和业主方谈判赔偿事宜。"

   谈判中,拆房公司老板只愿拿出3万元赔偿金。向光权帮死者亲属请来律师,把拆房公司和业主单位告上法庭,结果,法庭判决,拆房公司和业主单位除了支付死者的丧葬费外,赔偿5.5万元现金。这是向光权在杭州为维护民工合法权益打的第一场官司。之后,民工们凡是遇到合法权益受到侵害,都要去找向光权。

   2000年,一名杭州民工被垮塌的建筑材料压死,在场的杭州民工没一个敢前去救人,向光权和向长明立即带领罗田的民工前去施救。

   后来,这家拆房公司的老板克扣罗田民工的工资,向光权和向长明就去找他讨说法:"我们罗田民工冒死救人的事这么快你就忘了,杭州人怎么见利忘义?"一席话把杭州老板说得面红耳赤,他立即补齐了罗田民工的工资。

   我是大都市里的“游牧族”,成就我今天事业的是我的“贤内助”。

   向光权在杭州打拼了十多年,创造了良好的经济效益,但他一直没在杭州购置房屋,去年才在杭州租了一套房屋,给随他奔波了十多年的妻子和已长大的儿子搭建了一个"窝"。他说,我一家三口当了十多年的都市"游牧族",逐工地而生,工地到哪里,家就搬到哪里,现在虽说有一些成就,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回到故乡去干事业。成就我事业的是我有一个贤内助,这些年来,我实在对不住她!

   向光权的妻子叫罗育芝,和向光权既是同村人又是同学,看上去,她是一个既精干又善于处事的女人。当初,向光权外出打工,是她给了他极大的精神鼓励,那时,儿子刚刚学会走路,家里非常需要向光权,妻子对他说:"光权,你是一村之长,我们这里地处深山,脸朝黄土背朝天也刨不出金娃娃,不如出去闯一闯,给村民们带个头,家里再多的事,我都顶着……"她找来那篇震撼全国的长篇通讯《东方风来满眼春》,报道记载的是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南巡讲话精神。那天,她抱着儿子,把向光权送出了村口,直到两口子泪眼模糊。

   向光权在杭州拆房工地上打工时,妻子也来到了工地上。向光权爬高墙,她就在下面撑楼梯;向光权高空作业,她就去给他系绳索;饿了,一大碗稀饭递到向光权手上;晚上,一间大屋里睡了几十个民工,他和妻子就睡在门口。

   回想走过的艰难岁月,向光权说:"那时,苦啊!没有妻子的支持,根本支撑不下去。很多发了财的老板,休了糟糠之妻,我们罗田的老板无一离婚。"相濡以沫的妻子,是向光权事业的好帮手,向光权出去联系业务,妻子就负责管理现场,向光权在工地现场,她就做施工资料和后勤工作,两口子配合得天衣无缝。尽管当了老板,一家人和民工们相处得非常好,多年来,他们保持了和民工同吃同住的作风,只要不在外应酬,一家人就和民工们一起吃大锅饭。几年前,向光权买了一辆别克轿车,民工们说:"村长,你给我们买的公交车呀!"向光权笑眯眯地回答:"是,是,是,你们的公交车!"新车果然成了民工的公交车,民工上下班,妻子要把民工叫来,坐得拥挤不堪才发车;平时,民工们有什么事,向光权负责接送。

   向光权告诉记者,我的目标是回到家乡,为家乡父老做点事,再在家乡盖个大房子,感谢妻子对我的支持,让妻子过舒心的日子。

      三峡都市报记者 谢鸿雁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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